数字黄金：一段仍在书写的故事

八月对数字资产的长期上行趋势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比特币下跌约6.5%，为自三月份以来的首次月度回落，此前月中曾短暂触及12.5万美元的新历史高点。相比之下，以太坊延续了强劲表现，涨幅近19%，其在整体市值中的占比提升至约13%。这种从比特币转向以太坊的资金轮动在ETF中同样明显：比特币基金出现罕见的净流出，显示今年异常上涨后的部分获利回吐，而以太坊ETF则吸引大量资金流入，推动管理资产规模达到历史新高。结果，比特币的市场主导地位跌至自一月以来的最低点，使得数字资产整体市值在本月基本持平。

尽管市场表现趋于横盘，市场活动依然保持高位。现货交易量维持在十二个月平均值之上——这在通常较为清淡的夏季尤为罕见——而衍生品市场同样活跃。比特币和以太坊期权的未平仓合约创出新高，8月份比特币期权交易量创纪录地达到1450亿美元。隐含波动率整体保持相对低迷，但在月末有所上升，暗示期权市场可能低估了风险。

在比特币暂停上涨之际，黄金却一路飙升。利率预期下调、核心通胀持续、贸易逆差扩大、美元走弱、地缘政治风险以及不断加剧的政治不确定性等多重因素共同推动这一贵金属接连创出历史新高。特朗普政府解雇美联储理事莉莎·库克进一步加剧了对美联储长期独立性的担忧。国债收益率几乎没有变化，但作为通胀和系统性风险的传统对冲工具，黄金价格大幅跃升。然而，比特币在消息公布当日反而下跌。

这引发了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比特币是否真正配得上“数字黄金”的称号。其稀缺性和自由主义起源支持这一类比，但数据反映出更为复杂的情况。比特币与黄金在短期内的相关性并不稳定，在30天和90天时间窗口内的相关系数徘徊于12%至16%之间。较长时间跨度（180天）内，平均相关性略有提升，但仍然偏低。换句话说，这两种资产并未表现出可靠的同步走势。然而，自2024年以来，180天滚动平均相关性显著上升至约60%。这种趋势在较短时间跨度内亦可观察到，虽不及长期明显。一种合理的解读是，随着该资产类别的成熟，“数字黄金”叙事开始在投资者中逐渐站稳脚跟。

同样值得记住的是，黄金本身作为宏观经济和通胀对冲工具，其表现并不完美。它并不会逐月跟踪消费者价格，尽管从几十年时间尺度来看，它比大多数资产更好地保持了购买力。研究还表明，黄金在极端股市压力期间可以作为避风港，但并非始终如此，这一点从其与VIX指数的复杂关系中可见一斑。

对于比特币而言，其叙事仍处于变化之中。一些投资者将其视为一种技术投资；另一些则将其视为新兴的宏观对冲工具。我们相信，后者随着时间推移将更具持久性。与其他区块链不同，比特币的可扩展性有限、治理机制僵化且缺乏图灵完备性，这意味着它不太可能成为多应用平台。其他协议更适合承担这一角色。相反，比特币的长期价值主张依托于其稀缺性和中立性——这些特征与黄金的货币角色相呼应。

当然，这样的叙述需要时间来巩固。黄金花费了数千年才被广泛接受为价值储存手段。相比之下，比特币仅有十六年的历史，但它已经取得了显著的认可和采用程度。“数字黄金”的比喻或许目前的数据尚未完全支持，但现在就予以否定为时过早。若说有什么启示，历史表明这个故事仍在继续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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