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k(rypto)

8月7日，白宫发布了一项行政命令，指示负责退休投资监管的劳工部加速推动雇主赞助的确定缴款（DC）退休计划（如401k）对另类投资的准入。另类投资被定义为包括私募市场投资、房地产、商品、基础设施项目、终身收入策略——特别是“持有积极管理的投资工具，这些工具投资于数字资产。”（值得注意的是，加密资产是唯一明确使用“积极管理”的资产类别，而其他类别则使用“直接或间接”的表述——这是一条值得深入探讨的监管线索。）

加密行业——至少其资产管理部分——对最新总统令表示欢迎，该命令允许加密管理者接触到高达12万亿美元的美国投资资金这一“高度黏性”的资金池。CoinDesk的报道包括了行业内的反应，例如Bitwise的Matt Hougan对此的评论："这项命令并非意味着政府宣称“加密货币应纳入401(k)退休计划”。而是政府选择退出干预，让人们自行做出决策。"

问题在于：大多数参与 401k 计划的人并未自己做出决策，或者做决定时仓促草率。事实上，现行法律规定确保参与者根本无需自行做出决定。

2006年《养老保险保护法案》为雇主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当401(k)参与者未选择自己的投资时该如何处理。此前，雇主可能因任何默认投资表现不佳而面临潜在责任。该法案赋予雇主安全港保护，前提是他们将默认投资选项设为“合格默认投资替代方案”（QDIA），通常是一只目标日期基金或平衡基金。人力资源部门因此不再担心因选择了“错误”的默认选项而遭到诉讼。

虽然这解决了雇主责任问题，但也为人们忽视其一生中最重要的投资决策之一创造了机会。参与者通常在开始新工作时的混乱中加入他们的401k计划——处理健康保险、税务、入职手续以及实际学习工作。在面临他们不了解的投资选择时，许多人只是顺其自然，接受雇主所选择的默认选项，这通常是一个退休日期大致与其年龄相符的目标日期基金。滑行路径概念——随着退休临近自动从股票转换为债券——制造了一种虚假的安全感。参与者认为仅仅因为没有选择退出，他们就“万事俱备”，而且从未重新审视这一决定。多年甚至数十年可能就这样过去了。

先锋集团2025年《美国储蓄方式》报告揭示了默认选项的显著粘性：61%的计划现提供自动注册，实现了94%的参与率，而自愿注册的参与率仅为64%。几乎所有自动注册计划都将目标日期基金设为默认选项，在设有合格默认投资替代方案的计划中，98%使用目标日期基金。结果如何？高达84%的参与者选择使用目标日期基金，所有贡献中有64%流入该基金——较2015年的46%显著增长。最具说明性的是：71%的目标日期投资者仅持有单一的目标日期基金，而在2024年，仅有1%的“纯”投资者进行了任何交易，充分展示了默认选项对行为的强大影响力。

那么，为什么不在目标日期基金或其他符合合格默认投资选择（QDIAs）的产品中纳入数字资产配置或策略，从而为最广泛的定义贡献计划参与者提供访问机会呢？激励似乎并不存在。参与者、雇主、目标日期基金经理和定义贡献计划账户管理员在改变现状方面均面临有限的激励。该系统的每一层都受益于资产的积累和留存。基金经理可能有动力引入新的、潜在回报更高或分散风险更佳的投资类型，但他们必须通过多个守门人，才能接触到可能根本不关注其投资选项的投资者。雇主方面当然也不会倡导变革。

讽刺意味十足：那个旨在实现退休储蓄民主化的系统，实际上却实现了根本不做选择的民主化。

当然，有些员工非常关心 DC 计划的投资选项，并会要求他们的雇主增加另类投资和加密货币的选择。我们不担心这些人——他们会找到方法——但他们属于少数。错误在于假设所有年轻员工或任何一类人口群体都会一致支持在他们的 401k 计划中接入加密货币。现实是，各年龄段的大多数参与者都是自动操作的。如果数字资产能够持续多年成为表现最好的资产类别之一，那么绝大多数选择默认投资的 401k 参与者却无法跟随前行，将是一大遗憾。